叮——
让人厌恶的上课铃。
我把目光从雪白一片的操场转移到了教室前那个矮胖的丑男人身上。
我不知道他叫什么,只知道他是我们的班主任,或许是我们的第四个班主任?
“今天有点冷啊,同学们要记得多穿衣服。”别扭的口音,像用指甲用力的擦刮着玻璃那般让人难受,眼里的虚假的关切也让我作呕。
“马上,就要放寒假了。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,这次的寒假可能是你们高中时期渡过的最后一个寒假喽。因为从下个学期开始,我们就要开始补课啦!”
丑男人说着让我心烦的话,脑袋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鼓锣又开始狠狠的敲了起来。
药瓶就在桌子上。拿起,倒出,吃下,狠狠地嚼碎。
我把注意力又移回操场,这样或许会让我感觉好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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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色的雪裹住了钢筋混泥土的大地,让难看的钢铁猛兽披上了一层虚假但却美丽脆弱的外衣。
但谁都知道,这样的雪景很快就会不复存在了。
它会在人们的践踏下变得肮脏,平滑的雪面也终将变得坑坑洼洼,你甚至无法用任何东西去填补那一鞋一脚的丑恶痕迹。
就像……我的心?
感情流失症。
我在小学二年级被查出来的奇怪病症,这种病无药可治,任何所谓的疗法都根本无法将我那情感的洪水阀门关闭,我只能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从我脑海里流失,无法逆转。
从没告诉过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。
我不想把最让我痛苦的一面暴露在别人的眼前,让他们指指点点说三道四。
我一直都信这么一句话: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时,他也会把另一扇窗给关掉。
现实永远都是这么让人痛苦。
她死了。
——————
丑男人说完了杂七杂八的琐事,开始拿起马克笔在白班上写起板书。
无聊的教育,无聊的课程。但为了所谓的前途,我不得不拉回思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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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樱白!樱白!”
冥冥中,我似乎听见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
我太熟悉这个声音了,以至于听到它的那一瞬间便猛地一惊。
我扭头看向四周,没有发现那个我想看见的人。
也对……我怎么可能再看见她呢?
“沈樱白!”
突然,那声音放大了数倍,带着坚定和悲伤重锤一般的轰进了我的脑海里。
我将目光移向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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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秒,我猛地从桌子上站了起来,桌面上的书本都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掉到了地上。
我没有管这些东西,也没有理会周围同学和丑男人惊讶的眼神。
猛地冲到了教室门口,把那阻碍着我的破旧铁门狠狠拉开,然后像疯了一般的跑到了操场。
“沐栀!”
我大口的将冰冷的满是灰尘的空气吸入我的肺里,这让我那燥热激动的心情逐渐冷静了下来。
我有多久没出现过这种激动的感情了?
从她死了以后?
.
我呆滞般的站在空无一物的操场上,仿佛能听到整个世界对我的嘲笑声。
是啊,她已经死了。
我这样提醒自己多少次了?她死了!死了!
许久没有出现过感情的内心开始涌出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,我狠狠的用拳头锤击着地面,想仰天长啸,但喉咙像是被一块东西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。
好难受,好难受。
愤怒逐渐化成了悲伤。
可能是压抑了太久的关系,爆发起来比任何正常人都来的猛烈。
我哭了。
别人说大哭能够缓解心中的压力,把所有的委屈不甘都释放出来。
但为什么?我约哭越难受?
为什么?我约哭越害怕?
“沐栀,求求你了,你回来好吗?”
我对着灰蒙蒙的天空祈求,却没人能实现我的心愿。
——————
后来,学校的教导主任出面了。再从我母亲那得知了我的情况后,他没有为难我,只是让我在家里好好休息,千万不要想不开。
切,我怎么可能想不开呢?毕竟我答应过她,绝对不会去死。
就凭这点,再怎么痛苦我也得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活着。
“樱白啊……这件事妈妈不怪你,只是希望你能早点从里面走出来,好吗?”
我的母亲,一个成熟成功的职场女性,虽然年入40,却根本无法在其身上任何一处找到时间留下的痕迹。
她是为数不多能够让我放松的人之一,更是除了栀子以外唯一一个能真正走进我内心的人。
当然,那是在栀子还活着的时候。
“我没事,妈妈。”我能看出她眼里的心疼和疲惫。
“嗯,不过这也说明了,樱白的感情没有彻底消失不是吗?”她露出了让我暖融融的笑,尽管知道这是安慰,但我却没有反驳她的话。
其实……我的这份感情只是因为沐栀啊。
“我累了,先睡了。”
发泄完后,涌上来的困意让我晕晕的。
妈妈她没有再说话,只是叹了口气,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后便离开了房间。
我躺倒了床上,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出神。
太真实了……我明明,就看到她了……
果然,只是幻觉吗?
我闭上了眼睛,一切陷入了黑暗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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